《 坐 巴 士 去 越 南 》



    去越南旅遊已經是去年的事，現在還是記憶猶新，很多朋友以為我對越南這個國家不感興趣，其實正好相反，我認為大部份的東南亞國家都很有自己的特色，越南也是我在東南亞遊走的一塊重要砌圖，正好 趁者金融海嘯的時候，出外呼口快樂的空氣。一直對越南的認識，腦裡只浮現著三角草帽(Non-la)、越式生牛河(Pho)或是白色長裙(Ao Dai)的越南美女等，翻閱越南的歷史，好像只有戰爭兩字，由抗法以至越南戰爭，整整二十年的戰火好像從沒休止，憑著越南人的堅忍和耐力，他們得到了最後的勝利， 也許就是這份態度，令越南的經濟和生產力迅速增長，今時今日 Made in Vietnam 更是一個價廉質優的保證。

越南的地形像一個S，我選擇由越北開始，一直往南走，以西貢(胡志明市)為尾站，我的旅程不是由香港機場機開始，而是從灣仔出發，因為我要坐巴士遊越南，這句話聽來好像很不可思議，其實只要一天的時間，我已經身在河內的旅館內，和店員談著瑣事，河內是越南的首都，感覺有點似深圳，市內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名叫環劍湖(Hoan Kiem Lake)，我住的旅館很近湖邊，晨早和傍晚看見很多人在運動消閒，散發著一程閒逸的感覺，回想自己我香港的生活，真是天與地的分別，我拿著手上的相機，沒有刻意拍下甚麼景點，也許拍下的只是我對河內的一點感覺，一種不能說出的感覺。

離開河內，繼續追尋生活的感覺，選擇北上一個小鎮沙壩(Sapa)請按快門，沙壩曾經是背包客的聖地，是老外的惰懶天堂，隨著旅遊業的興旺，很多農民和小數民族都不再務農，苗族婦女多已賣紀念品為主，在沙壩的大街小巷、旅館和食店門前，她們會擁著遊客討生意，售賣她們的手工藝品，有時我真的不知道，旅遊是幫了她們，還是污染了她們．．．。在沙壩的天氣陰晴不定，時晴時雨，趁著早上的和暖天氣，開展我的健行之旅，沒有地圖，沒有目的地的我，只跟隨著一個苗族婦人的步伐，我想她可能是在回家路上，我們沒有言語的溝通，只有簡單的微笑，沿路看見很多梯田，風景說不上壯麗，可能你會說，這樣的風景在我們袓國比比皆是，途上碰巧遇上兩個女孩 請按快門，面上總是笑容燦爛，對我的相機很好奇，特意為她們拍了幾張，以令她們樂上半天。

在沙壩只能作蜻蜓點水的過路，就要趕赴一個派對，一個苗族的週末派對，市場就像是小數民族的露天Shopping Mall，這個在Bac Ha的週末派對，來的都以苗族人佔多數，更以花苗為甚，花苗服色鮮艷，刺繡工藝更是享負盛名，還記得我在湘西鳳凰時，也去過類似的趕集，山江的多是紅、黑苗，服色以黑藍為主，身上配有大量的銀飾，和這裡的花苗有著明顯的分別。在市集賣著各式各樣的貨品，除了主糧和副食品外，特別的還有VCD、大水牛和手提電話等，看見苗人拿著幾隻大長金的VCD，真的令我爆笑，在雲雲苗人中，有一個很受追捧，皆因是她手裡的寵物 請按快門，我也不知這*小寵物*的學名，她郤示意我可以捉摸，但我還有很長的旅程呢．．．(*註:回來翻查過資料，這隻小寵物應該是眼鏡猴(TARSIER)。

由越北往南下，會經過很多有各俱特色的城市，先要說說在寧平(Ninh Binh)的開心事件薄，大多數去越南的遊客，都會到有名下龍灣，為的都是它的名氣和風光，下龍灣被譽為水上桂林，相反我郤愛馬而棄車，選了名不經轉的寧平，如果話下龍灣是水上桂林，寧平就是水上小桂林，我在寧平的導遊叫Luc 請按快門，是我下榻旅館的職員，能操一口流利英文，我揀了幾個有興趣的景點，請Luc用電單領我遨遊寧平；第二天的大清早就被Luc炒醒，催促我要趕快起行（其實當時只係0600請按快門)，坐在Luc的電單車上，就開始了我的寧平遊蹤，車程中和Luc談了很多越南事，他今年２７歲，在旅館工作了幾年，心願是要買一架日本電單車(他很強調要日本，不要中國貨)，閒來討點導遊外快，希望將來可以有自己的旅館，他的志氣很高，有目標和理想，回想２７歲時的我，又是甚麼模樣．．．唉！不經不覺就到了第一個景點 Hoa Lu，這裡有一坐小山，說是風景最好的地方，我以龜速的腳步上山，沿途有很多賣小食和飲品的攤檔，有一個攤檔婆婆 請按快門 硬要幫我帶路(其實上山只是一條路)，還為我推介拍照的好位置，我看她年過半百，身法郤矯健如風，她說每天都會上來賣飲品，今年已經７０歲，我跟她只是用畫圖來溝通，真的有點不可思議，嘗了她的一罐熱可樂後，就下山和Luc會合。

中午的天氣特別悶熱，我們再到一個叫Ken Ga的漁村，這裡和大澳很相似，漁業的盛況不再，年青的都往大城市找機會，剩低的都是舊人舊事，Luc本想幫我找條大船遊漁村，我郤說我喜歡小艇，隨便的遇上兩個撐小艇的婦人，請她領我遊遊這條小村，談好價錢後，就匆匆開船，這裡的人撐船是以腳代手，一副漫不經意的樣子，我拍下這個開心船婦 請按快門的撐船模樣，她總是笑過不停，漁村的風景不算美，但人情則是動人，船婦指指岸上的一間小屋，示意是她家所，而在河邊洗衣的正是她的女兒，還要請我到她家當客，在她小屋的隔鄰是一間士多，士多的人全擠到她家，都是為了一睹我這個香港人的風采請按快門，他們的友善之情，我只能感受，郤不能描述，為他們拍了一張合照，流露出盡是三代同堂的快樂。請按快門

Luc問我為何去了那麼久，我說快樂不知時日過吧，尾站是一個名叫 Mua Cave 的地方，起初我以為是山洞，原來又是爬山，Luc說這個山不是小山，是要花多點時間和力氣，叫我要在天黑前回來，我只好找緊時間出發，上山的路全是梯級，走得我氣喘如牛，但看見山上的風景請按快門，一切的苦也是值得的，獨享了半個小時的美景，下一位遊客就來了，亦是我回程的時候了；回程中遇上了很多學生，他們都是踏著單車，熱烈地跟我Say Hello，這份暖意為寧平加了不少的分數。

再往南走，就到了我在越南最喜歡的城市會安(Hoi An)，會安古城以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，這裡很多特色客棧，找一間河邊的旅館，黃昏時在河邊漫步，選一間名不經轉的餐廳，吃一頓美味的晚飯，活在會安的生活，時間像是運行得特別快，這種小城的氣味，是要時間來感受，而城市人欠的就是這點可消耗的時間吧。

來越南旅遊，如果沒有到過胡志明市，就好像沒有來過越南一樣，胡志明市原名西貢(Saigon)，市內的美食餐廳遠多於旅遊景點，我嘗過地道的越式牛河、特色的滴滴咖啡、上級的棷子雪糕等等，美食如銀可沙數，但景點郤是單手能算，先走進戰爭博物館，看看越南人眼裡的越戰，看著這段悲痛的歷史，相信沒有甚麼比和平和人命來得珍貴，再去了較偏遠的古芝地道，這是越戰時越南人所掘的地道，用來躲藏美軍的高空轟炸，地道分為數層，非常狹窄，同時只可讓一人通過，很難想像他們能在地道內煮食和生活，也許這就是在非常環境下的非常能耐。

回憶這次旅程，遇到了很多難忘的人和事，印象最深是在 Bac Ha 行山時，因一場驟雨而相遇的一家人 請按快門，和他們的一段快樂時光，看似家徒四壁的生活，郤是歡笑不繼的樂土。還有在Mai Chau民宿的一夜，住在一家高腳屋 請按快門，吃的都是住家飯，住的都是土地方，民宿大嬸每天會準備早晚飯，夜裡會為我置好床舖和蚊帳 請按快門，雞鳴就是自然的鬧鐘，生活就是這麼簡單。最後當然還有寧平撐船大嬸一家人，她們的那份熱情，令我的旅程添上很多的色彩，我一直認為，一段旅程之所以難忘，可能不是甚麼美麗的風景，而是一些令你感動的人情。



Alex, March 2010